他:“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男人周身气息越来越阴沉,真真是一尊喜怒无常的煞神。
李幼卿浑身冷极,抱紧了被子,不敢再乱说话。
直到听见对方离去的脚步声,她依然低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只听‘哐当’一声,门被阖上。
李幼卿长抒了口气,浑身脱力往床上倒去。
胸口被他咬过的地方仍有麻意,她用手轻轻揉了揉,闭上眼逐渐平复下心绪。
连续七日,每日如此。
清白跟性命,孰轻孰重。
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也不敢放任自己睡去。
过了一会,画屏打了水进来,试探着问:“姑娘,你可还好?”
见李幼卿衣衫不整躺在床上,不止双颊绯红,地上还有一小滩血迹,画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没想到将军这般重欲,就连白天也要——
这刚换的床单,又要重新洗过了。
估摸着这位姑娘大概会在将军府长住,画屏又好奇的打量她一番,柔声道:“姑娘不必这般,将军方才离去时,特意吩咐奴婢给您熬些补血的汤药,想来还是心疼您的,兴许等熬过这阵,姑娘的好日子便来了。”
李幼卿慢慢坐起身,眼中恢复了些生机。
画屏瞧见她胸上的红痕,心里又是一怵,只道:“姑娘,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李幼卿没回应,人已经下了床,绕过大插屏往浴桶走去。
她自己脱了襦衫,将本就只胡乱裹在身上的长裙脱了,抬起腿缓缓迈进浴桶。
热气氤氲,画屏不禁看得呆住,感叹道:“姑娘生得可真美,怪不得连宣将军都被你迷住。”
说罢,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走过去拿起毛巾,跪在浴桶边上给李幼卿擦身。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形容眼前女子尚且不及。
画屏好些好奇道:“不知姑娘年方几何。”
单从外表看,似乎还小得很。
李幼卿寻常最不耐烦有人在自己耳边聒噪,尤其是无用之人。
尽管整个将军府只有这一名侍女,但她发现,画屏在这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每次宣睿在自己房里时,她都被支得远远的,是以从来不知道这房中究竟发生过何事。
之前还想过笼络她,如今看来却是没必要了。
李幼卿放任自己整个浸润在热水里,闭上眼放松的倚靠在浴桶壁上。
当耳畔再次传来侍女的声音时,她忽然浮出水面,侧目淡淡看了对方一眼。
只一眼,便让画屏住了口。
少女的面颊和头发都湿漉漉的,分明是幼态而纯美的长相,姿态柔弱不带任何攻击性。
但此刻昏暗的光线中,触及到她那般清冷疏离的目光,画屏只觉得遍体生寒。
怎么会,竟跟将军一样可怕——
画屏压下心中惊骇,默默给她用湿毛巾擦身,再不敢多发一言。
第10章 身世 明目张胆的偏爱
身世
位于京郊的司马别院,房屋上爬满苔藓,阶下的花都凋谢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一种淡青色的藤蔓植物,其上点缀着零星的小花,勾人怜惜。
撷芳院的牌匾悬在院子入口上方,早已名不副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