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带来的痛感。
他这痹症又发作了啊!
周全搓了搓手,望着庭院里白茫茫一片的积雪又拽着身覆的厚衣朝里裹了裹。
听雨轩内,秦惟熙刚刚食过了午食也匆匆出了院子带上璞娘与奉画悄然离府。
傍晚时分,城郊茶寮,张老伯处。
一身材高大、五官俊秀的中年男人早已伫立在茶寮外朝远处眺望,很快跟在周全之后的另一辆马车也踏雪而至。
秦惟熙带着璞娘下了马车,二人手中皆提着一方食盒。
“周世叔!”这也是二人时隔多年的第一次真正的晤面寒暄。
周全迎了上去,看着面前随风雪而来,眉眼弯弯甚是灵动的小姑娘也不禁一笑。
“欸!叫世叔可叫老了!”他哈哈一笑,当即打住。
秦惟熙也同样笑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思忖一瞬:“那叫……兄长?”
周全面上登时一副古怪的神情:“甚是滑稽别扭。小侄女,还是叫世叔吧。”
一叔一侄,二人相视一笑,有一瞬间秦惟熙竟恍惚所见多年以后已至中年的三哥青筠。
二人入了张老伯的小竹屋,并把今日新做的花酥一提由璞娘给了张老伯,一提给了周全,张老伯爽朗一笑,上过了两盏茶也不打扰二人径自离去。
周全看着那提五颜六色的花酥,似是已迫不及待:“点心很好吃。你那婶婶今日还想着待你周世叔回了家能不能吃上你做的甜花酥。”
秦惟熙莞尔:“婶婶爱吃,我看恐怕世叔您也是喜欢的。待我回去再给她多做上一些。”
周全笑哈哈地应着便说起了正事:“昨日你来信后我便去查了一番。当年那庑房里当值的小太监,那一茬人要么得病死了,要么被安置在各宫里因得罪了主子被赐死。只有一个聋哑人现今在慈宁宫照料花房。还有一个出了宫现今在霞光顶。”
“当今太后娘娘早已僻居霞光顶,这空下来的慈宁宫变成了许多宫人不爱当差的地,虽能得个清闲却月银寥寥无油水可捞。但娘娘还有一暖房的花要人照料,这便成了那平日里并不招人待见的聋哑老太监的好去处。”
“居然都死了。”秦惟熙一阵沉吟。
周全再道:“因在后宫重地,你周世叔我是无论如何进不得了。不过若是让你婶婶绣了罗帕给皇后娘娘倒是可以进得后宫。你那婶婶绣工了得,一朵牡丹在帕子上一绣竟像真的一样,娘娘又很是喜欢牡丹时常召她入宫作伴。”
秦惟熙一直认真的倾听着周全的谈语,在听见周全说起他的爱妻康氏时一张带笑的俊容上更是多了几分柔情。而这种眼神她亦见过。
她笑意盈盈地望向周全:“世叔待婶婶真好。”
周全听罢眼含笑意:“她嫁给我我就要对她好,姑娘家在这世上不容易,我只能尽我所能让她感到满足,不惹她伤心就好了。”
秦惟熙点点头又说回了正题:“但这坤宁宫与慈宁宫,两宫相隔着各大宫殿,婶婶怕是不好进得去。况且世叔刚才说到霞光顶我倒是想起一人。”
周全道:“可不就是。我与你婶婶在得知此事商议了一番,这如何进得慈宁宫倒是有些难度了。”又听秦惟熙提到霞光顶,开口问:“是那出了宫的小太监?”
秦惟熙道:“正是。”
当年新岁宴上她们几人是因为孙绍浦的下令毒打崔律才就此救下了这个坚韧的小内宦。崔律在宫中当差多年也自然在那庑房里歇宿过多年。
若是当年他曾无意间知晓或看到孙绍浦究竟为何出现在庑房,或是清楚的了解当年的那茬人……
秦惟熙回神道:“周世叔,此事无需让婶婶见皇后娘娘,当年我们几个小辈偶然在庑房救过一个小宫人,正是如今身在霞光顶的那位,他叫崔律。而他后来在太后娘娘的花房也当值过几年,或许他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崔律?”
秦惟熙点头。
周全道:“那自然好。”
二人各自端茶再吃了一盏茶,想起她们的重庆府一行,笑问:“小侄女,昨日罗远送信来,见你信中所说那卢虞母女可是寻着了?”
秦惟熙想起在重庆府的那些美好时光,笑盈盈地点头:“当年卢虞带了家财逃离京城如今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况且带着年近十一龄还未读书习字的小女儿。我与靖宁侯出现在她面前,纵使藏着掖着她也认下了。”
“此番如若不亲自去见见卢虞,恐怕她并不会能心甘情愿的回京。算一算时日应是也快到京城了。我们匆忙回京倒是可以一路忍得,但她那个小女儿年岁还小,为此就让木童带着她们慢慢走吧。”
周全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姑娘,恍若见到了当年在幽幽古刹之下所见的男青t年。
他不禁感慨:“小侄女甚是肖似定国公。”
却不曾想到当年京师大雪,他二人在宫墙下的擦身而过竟是天人永隔,再不复相见。
秦惟熙此时眼中已是一片柔软,嘴角

